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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魂牵梦萦的高山杜鹃花
2021年5月8日，笔者在信宜市盆协副会长黎勇先生的协助下，攀登阳春市名山鸡笼顶，走进千年杜鹃林…终于见到魂牵梦萦的高山杜鹃花。
鸡笼顶是广东珠江支流南江（罗定江）的发源地，此山没有开发，山上峰峦叠嶂，山脉纵横，山石耸立，绿色葱葱。鸡笼顶山位于阳春双滘镇七星村北部，主峰海拔1280.5米，是阳江第二高峰，横卧在阳春与高州、信宜交界处，为三市界山，山上有数千亩连片的野生毛棉杜鹃，每年五一前后争相绽放，气势壮观，形成广东省最大最美的野生杜鹃花海之一。
五一期间，笔者琐事羁绊，分身乏术；节后逢雨，误了行程；延于5月8日，终于成行。尽管知道，其时已过了盛花期；尽管前夜工作至今天凌晨两点，但依然于清晨早起，驱车三小时，驰往茂名市信宜市合水镇，攀登心中的高峰。
传统上攀登鸡笼顶的路线有两条，一条是从阳春境内双滘镇出发，一条是从信宜市合水镇出发。我们选择从信宜方向攀登，此路线将依次欣赏到山巅的重要景观：湿地公园、鸡笼顶主峰、万亩草原、杜鹃花海等。如果从阳春方向攀登，欣赏景观的次序刚好相反。
攀登主峰
山腰小路，植被丰茂
至山径平台、垭口
至半山，稍事休息，啃干粮，补充能量
感觉吃力，添置“黑科技”装备——膝盖助力器，主要作用于弯曲一定幅度的膝盖后站立有助力作用，如爬楼梯、上下蹲和登山等，走平路作用不明显
换上送风降温的风扇衫+太阳能风扇斗笠，持着登山杖，继续攀登
茂密的苔藓、石苇
至山脊线，坡度平缓，出现了高峡平原、高山湿地景观
高峡平原，怪石嶙峋
罕见的杉树“盆景”
散养的水牛群
散养的水牛群
高峡平原
高山湿地，成牛儿乐园
沿途中，（于信宜境内）见到零星的高山杜鹃，俱已凋谢，心中凉了半截
同行的黎勇先生安慰我说：山上气候异常，阳春境内的杜鹃花盛开略迟，继续前进，应该还有迟花者……
鸡笼顶主峰就在眼前
主峰脚下的铭牌
到了主峰脚下，驴友们都已是强弩之末，但都会使出吃奶的力，登上山巅，一览众山小
山巅由巨石堆垒而成，最高点仅容一人立足
同行的黎勇先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未能免俗，笔者也战战兢兢地爬上峰顶，“到此一游”
山巅俯瞰
万亩草原
继续跋涉，驴友络绎，他们大都选择从阳春方向登山，与我们的线路相反
驴友络绎
掉队的……步伐象灌了铅一样重
阳春、信宜两市界桩
界桩一面为阳春境
界桩一面为信宜境
峡湾之美
峡湾之美
峡湾之美
峡湾之美
峡湾之美
人文景观
人文景观
山茶科植物紫茎的铭牌
山茶科植物紫茎
驴友为笔者与信宜市盆协副会长黎勇先生（右）拍摄的合影，身后就是万亩高山草原
灌木林与草地泾渭分明，山脊全部长着厚厚实实的一层草皮，最高的草不超过20公分
万亩草原
稀树草原
万亩草原
徜徉的黄牛群，这里是它们的地盘
徜徉的黄牛群，这里是它们的地盘
杜鹃花海
高山花海铭牌
进入杜鹃花海区域，终于见到有零星“花色”
冲到花树下，笔者将一枝盛放的杜鹃花枝揽入怀中，喊出了一句憋在心里很久了的话：
我早就知道，必定还有杜鹃花等我绽放！
笔者掏出背包中的数码相机，在近乎垂直的陡峭山坡上追寻最后的春色
娇艳欲滴的高山杜鹃花
最后的春色，零星分布于陡峭山坡上
最后的春色，零星分布于陡峭山坡上
一近芳泽，须下苦功
人文景观
人文景观
人文景观
一近芳泽，于愿足矣
花枝招展
落英缤纷
她在丛中笑
落红非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花枝招展
花枝招展
赏花的驴友
最后的春色，零星分布于陡峭山坡上
赏花的驴友
站在杜鹃花海，远眺万亩草原
“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
深度阅读 《杜鹃花之王》
少年记忆石上刻。
笔者藏书中有一本1990年出版的《珍稀植物大观》，里面有关于杜鹃花之王——大树杜鹃的记载，蔚为大观。有兴趣的树友可跟随笔者思忆，温故而知新……
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1990年出版发行的《珍稀植物大观》
书中《杜鹃花之王》一文，为《植物杂志》编辑杨斧老师执笔
杨斧，1948年12月生。籍贯：北京。1982年1月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生物系。
发黄的书页，《杜鹃花之王》截图
发黄的书页，《杜鹃花之王》截图
原文字
杜鹃花之王
“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
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
杜鹃花在我国,可以说既出名又普通。说它出名,是因为杜鹃花的美丽姿容让古人倾倒,令今人陶醉,是我国民众公认的十大传统名花之一。说它普通,是因为杜鹃花在我国分布甚广、种类繁多,从南海之滨到黑龙江畔,从宝岛合湾到青藏高原,都有它们的倩影。尤其是西南和华南地区,每当春夏之际,杜鹃花便盛开于山林原野之中,如彩霞、似烈焰,染尽群山烧红草原,美不胜收。在目前世界上已知的800多种杜鹃花中,我国就有500多种,是世界的绝对冠军。特别是位于云南、四川、西藏三省区相交处的横断山脉地区,是“世界杜鹃花的分布中心”,被誉为“杜鹃花王国”。那里不仅杜鹃花的种类多数量大,而且在深山密林中隐藏着一些鲜为人知的珍稀种类,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杜鹃之王”—一大树杜鹃了。它可以长到25米高,胸径达1米以上,在已知的各种杜鹃花中无与伦比,而且数量很少,极为珍贵。
杜鹃花王国的悲剧
说到大树杜鹃,人们永远不会忘记70年前的一出历史悲剧。
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中国成了欧美植物学家所瞩目的宝地之一。在这广袤万里而又神秘莫测的东方大地上,有着数不清的、足以让西方人眼花缭乱的奇花异木。英国、法国、奥地利、德国、美国、俄国、瑞典……的探险家、植物采集者以及传教士们纷纷远涉重洋来中国搜集植物标本和资源。结果,成千上万的珍贵植物标本,在中国人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时,就成了西方各大植物标本馆中的收藏品。成吨的种子、地下茎被运往欧美的植物园,在他乡异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为观赏植物种类本不十分丰富的西方园林输送了新鲜血液。
而那时,这片土地的主人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惊醒。中国的近代植物学犹如襁褓中的婴儿,刚刚张开朦胧的双眼。
在20世纪初叶来华的西方植物采集者中,有一位名叫福雷斯特(旧译傅礼士)的大名鼎鼎的英国人。他从1904年31岁时起,7次来中国,先后达28年之久。尽管他的活动范围主要在云南及邻近的四川和西藏等地,但在这片迷人的植物王国中,他竟取走了31015号植物标本,数百袋种子和地下茎,还有许多活的植株。而其中又以杜鹃花的采集最著名,经他之手采集的杜鹃花标本达4651号,据此由他个人或与他人合作发表的新种有140多个,堪称世界之最。
如今,在栽培和研究中国杜鹃花最负盛名的英国爱丁堡植物园中,福雷斯特等人当年种下的中国杜鹃花早已子孙满堂、繁花似锦了,为这座苏格兰历史名城增添了无穷的大自然情趣。
1919年初,他第四次来华的第三年,福雷斯特把搜索的目光集中到了云南西陲、腾冲以北的高黎贡山原始森林。当他带人在“河头”一带活动时,发现了一株十分高大的杜鹃花树。他以前所见过的杜鹃花,多为高不过数米的灌木或小乔木,10米以上的已十分罕见,而这株大树竟然高达25米,胸围2.6米,要两人才能合抱,可以称得上杜鹃之王了。本来,作为一个植物采集者来说,采到了完整的植物标本就应该心满意足了。但望着这株“杜鹃之王”,福雷斯特竟然让雇用的民工将它拦腰锯断,然后截下了一段树干的圆盘,让民工背回腾冲城。就这样,“杜鹃之王”在它刚刚面世之时,就被处以了死刑。以后,福雷斯特带着这株大树的植物标本和树干圆盘一同返回了英国。他和一个名叫塔吉的人一起给这种“杜鹃之王”取名叫作 Rhododendron giganteum,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大树杜鹃,并作为新种发表在1926年出版的爱丁堡植物园杂志上。而福雷斯特带回的那段“杜鹃之王”的遗体——有280个年轮的树于圆盘,却成了大英博物馆中的展品。
可能有的参观者从这具福雷斯特的“战利品”前走过时,会感到自豪和荣耀,但更多的聪明人会感到遗憾和不解。这不禁使人想到了那些从中国的艺术宝库中揭走的敦煌壁画,从精美的古代石雕颈上取下的“人头”。福雷斯特发现了“杜鹃之王”,无疑在杜鹃花的发现史上写下了辉煌的一页,但又随之扼杀了它,亲手将这一页染上了污秽。
也许是一种巧合吧,在腰斩“杜鹏之王”13年后,福雷斯特就病死在云南腾冲。如今,人们还能在那座古城南面的来凤山下,看到一座早已荒芜了的洋人坟。这一带年逾古稀的老人,可能还会依稀记得坟中的那位英国“采花领事”，而对于云南以至全国的植物学者来说,所永远不能忘记的,是这位外国人在中国植物采集和发现史上所作出的卓越贡献和由他所导演的那出“杜鹃王之死”的历史悲剧。
三寻“杜鹃王”
在福雷斯特以后,重新找到大树杜鹃的愿望,曾经在一些中外植物学者的心中回荡过多年。但半个世纪过去了,在杜鹃花王国再也没有传出关于“杜鹃之王”的消息。
难道中国植物学者在自己的国土上,就不能比外国人干得更好?
1980年初,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杜鹃花专家冯国楣,带着考察队为寻找大树杜鹃来到了云南的西部边陲。他们依照地图寻到了“河头”,在那一带人迹罕至的密林中见到了许多十分珍贵的杜鹃花,但却不见“杜鹃之王”的高大身影。后来,他们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当年为福雷斯特带过路的一位纳西族老人,进一步了解到当年发现大树杜鹃的确切地点。原来,福雷斯特所记述的“河头”在高黎贡山西坡,龙川江上游一带。
高黎贡山是横断山脉的一支,以山势陡峻、气势磅礴闻名于世,最高峰海拔4200米。龙川江如一把利剑劈开了高黎贡山巍峨的身躯,从腾冲县境内奔腾而过,两岸绝壁千丈、山峰林立,地形和气候极为复杂,植物资源十分丰富。
当冯国楣带领的考察队,为寻找“杜鹃之王”而深入龙川江峡谷时,已经到了雨季。那狂暴的风雨、滚滚的山洪给考察和采集植物带来了极大困难,而且大树杜鹃的花期已过…他们只好返回昆明,以待来年再来寻找。
1981年2月,当人们还沉浸在欢渡春节的余兴之中时，冯国楣已带着考察队踏上了征程。他们为了寻找大树杜鹃再次来到高黎贡山区,到达了龙川江的“河头”。当地的老乡回忆说,60多年前这里确实来过洋人,并有人亲眼见到了那段由民工背下山的大树圆盘。于是,考察队在一位傈僳族猎人的带领下,进入了幽深的原始森林。林中到处是挂满松萝和苔藓的参天大树,而“杜鹃之王”又深藏在哪里呢?考察队员们奋力登上山脊,俯视着茫茫的林海,心潮起伏。突然,有人在绿树丛中发现了“杜鹃之王”特有的、长达30多厘米的椭圆形叶片。他们兴奋地朝目标奔去。
这确实是一株极为高大的杜鹃花树。此时树上繁花似锦,一簇簇水红色、长钟形的花朵在枝梢怒放。取下个花枝仔细观察:钟形的花冠长6~8厘米,口部裂成8瓣;16枚长短不一的雄蕊中伸出一光滑无毛的花柱,而子房上却长满了绒毛……。这正是多少植物学者梦寐以求的大树杜鹃啊！再向四周搜寻,一株、二株、三株…一共有几十株之多,而且个个身高在20米开外。望着这些历数百年之久仍生机勃勃的“杜鹃花之王”,冯国楣,这位在植物考察和采集中饱经风霜的老专家,不禁热泪盈眶、百感交集。
第二年4月,由腾冲县林业局、林学会等单位组成的大树杜鹃考察组,再次来到高黎贡山西坡,在火草地、平岔一带仅仅1/4平方公里的范围内,共发现了40余株大树杜鹃。其中胸径在1米以上的有12株,并在海拔2380米处发现了一株堪称“王中之王”的大树杜鹃。这株巨树高25米,地面基部直径达3.07米，在距地面20厘米处，分成两大主干，分别粗1.57米和1.11米，树龄在500年以上，远远超过了当年福雷斯特发现并扼杀的“杜鹃之王”。
如今，国家为了保护大树杜鹃和许多其他的珍稀动植物，以及养育这些珍稀物种的摇篮——高黎贡山的原始森林，在保山、腾冲、泸水三县之间划出了面积达185万亩的自然保护区。大树杜鹃也被列为二级重点保护植物，受到了国家的重视和保护。
目前，在我国的500多种杜鹃花中，已被列为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的有9种。除大树杜鹃外，还有产在东北长白山等地的牛皮杜鹃，仅产于云南点苍山的似血杜鹃、和蔼杜鹃，产于云南点苍山和贡山的硫黄杜鹃，产于云南点苍山和四川木里的蓝果杜鹃，产于云南和四川的棕背杜鹃、大王杜鹃，仅产于吉林长白山的苞叶杜。这8种均属于三级重点保护植物。
后记
笔者这次登山拍摄的毛棉杜鹃，与上文分享的大树杜鹃，同样属于高山杜鹃品种，它们在物竞天择的漫长进化过程中，适应了高山气候，在当地适宜的环境中，形成优势群落，繁衍生息。独特的生境和习性，也使它们成为“不肯出山的隐士”，如果随意将它们采挖下山，极难成活。因此，笔者祈祷，当代的“采花猎人”，知悉此情，手下留情，善莫大焉，让它们在这片土地上继续自由地生存千年、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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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21-5-22 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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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5-22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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